前面的女子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也不回头,边走边冷冷的道:“你也知道,你那个不成气的弟弟一个月总共挣那么几个钱,我们也一大家子人呢,今天把钱给了你,那我跟妈跟靖安我们晚上吃什么?”
苏薇安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你以为我想过来求你吗?你大哥的腿疾再不治恐怕就会恶化了,还有森森,他的学费也要交了,再不交学校可能会把他赶出来。”
靖安太太终于停下来,目视她冷笑道:“大姐,我真的尽力了,可是家里有多少钱你也知道,谁让你跟霍天富当初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还傻傻的露了破绽,现在有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你怨不得谁,再说,听说霍天擎回来了,他爸爸死了,现在就那么一个哥哥,你去求求他,说不定他会帮你呢!”
苏薇安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低下头道:“我是不会去求他的。”
靖安太太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也爱莫能助。”
说完,便走到路边招了一辆计程车坐上走了。
苏微安站在一片汽车尾气中,孤立无援。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普照着大地,而她的世界一片灰暗。
苏薇安调整了个情绪,开始转身往回走。
念卿看着往日盛气凌人的大嫂变成了这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站起身,想要冲过去叫住她,谢子琪也同样看到她,她拦住她道:“你别过去。”
念卿道:“那是大嫂。”
谢子琪道:“你别忘了,是谁害死霍天擎爸爸的,又是谁导致你跟霍天擎离婚的。”
念卿,“我跟天擎离婚是因为我们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
谢子琪,“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破产,天擎爸爸又接着去世,天擎也不会心灰意冷在离婚书上签字。”
念卿沉默的看着她,身子慢慢坐回去。
苏薇安在街边慢慢走着,不一会,便消失在拐角尽头。
谢子琪看着她脸上失落的神情,小声道:“你还不知道罢?自从天擎爸爸去世后,霍天擎就再没有跟大哥联系过,现在苏薇安一家住在娘家从前的小房子里,生活上非常拮据,天富的病需要人照顾,所以苏薇安不能出去上班,刚开始的时候,娘家还接济一下,后来苏靖安看到姐姐家里像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样子,便断了她们的接济,现在,她们一家怕是快要撑不下去了。”
念卿听着她的话,想到从前大哥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心有不忍。
还有森森,他才那么小,如果真的为此而不能念书的话,那就太可怜了。
谢子琪跟她这么多年的朋友,早已看出她的心思,冷冷的道:“你最好少管闲事,霍天擎现在那么有势力,如果他想帮的话的伸伸手多容易,可是他都不帮,你最好也别去。“
“可是……”念卿还想再说什么。
被谢子琪打断道:“算了,别说他们了,想想晚上去哪里吃饭罢。”
***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念卿告别了谢子琪从饭店出来,独自走在街头。
她在街角叫了一辆计程车坐上去,“到仁川区。”
司机有些不情愿的道:“小姐,现在到那边很麻烦的,那片小区要拆迁了,恐怕不好走。”
念卿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他,道:“麻烦你了。”
司机看到钱,才勉强答应下来。
仁川区是未被开发的老城区一带,最近政府出台新政治,所有房子都要拆掉重建,有些已经动工,到处都是拆了一半的楼。
念卿在路口下了车,借着昏明的光线往里走,从前她打听过大哥大嫂的住处,隐约记得是这一片,只是现在拆得面目全非,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念卿四下看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想要问路都不行。
又走了一会,才看见前面不远处一栋楼前有灯光,楼上有两三家住户。
念卿急忙跑过去。
在楼门口坐着一个人,身影有些熟悉。
如果不是脸庞相似,念卿几乎认不出那是大哥,他才四十岁而已,可是头发已经花白了,身形也消瘦不已。
远处,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爸爸。”
霍天富,“喛,森森回来了。”
森森看着他又坐在外面,不禁埋怨道:“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你就待在家里别出来了,这里拆迁到处都是铲车跟乱石,不小心伤到你怎么办?”
霍天富笑呵呵的道:“没事。”
森森推着他的轮椅道:“走,我们回家罢。”
霍天富,“再等会罢,你妈妈还没回来,今天她回你舅舅家拿钱去了,如果能拿到钱的话一定会买好吃的。”
森森道:“算了罢,舅舅跟舅母那双势利眼,才不会帮助我们呢,爸爸,从前妈妈给过他们那么多钱,现在他们却这样子,真是忘恩负义。”
霍天富干笑两声,不再说话。
父子两人就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苏薇安远远的走过来,念卿连忙躲到暗处。
森森也看到她了,跑过去道:“妈妈,你回来啦!拿到钱了吗?”
苏薇安脸色惨白,勉强撑出一抹笑来,将手上提着的袋子递给他道:“恩,里面有点心跟牛奶,你吃一份,给爸爸留一份。”
“知道了。”
森森开心的提着袋子跑回家。
霍天富看着她,目光充满了歉意。
苏薇安没去看他的脸,走过去,将他腿上毯子整理了一下,“你的腿又哆嗦了,明天我带你去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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