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是什么意思？”

沈子骞和顾湘祺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

顾清宁有些头疼，便胡乱编了个借口给搪塞过去了。

方才耽搁了一阵，瞧见外面的天色也不算早了，顾清宁便催促道：“小祺，赶紧回家去，再晚些，爹要担心你了。”

顾湘祺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沈家，回家路上都还在回味着那盘西红柿炒鸡蛋的美味。

顾清宁收拾好厨房后又去了后院，摸着宝贝黄瓜苗畅想着今后的美好生活。

只可惜这黄瓜虽然清甜，但藤上结的果实也被她摘得差不多了，短时间之内定是无法同时供给两家学堂。

顾清宁陷入了沉思之中，偏偏这时候沈子骞又来了。

刚才不见他人影，顾清宁还想着难得清静些，这会便说曹操曹操到。

“娘子，我刚又去捞了些鱼，给你和娘补补身子。”

沈子骞放下背上的竹篓，喘了喘气道。

他身上还穿着今天回来时穿的那套衣裳，袖口裤腿都挽了上去，额角上沁出一层薄汗。

饶是因为休妻的事所以平日里对他有些不爽，顾清宁这会也忍不住说道：“大晚上的，你跑到河边抓鱼干什么？”

现在才刚初春，晚上的河水更是冰凉，顾清宁见他身上还留着水珠，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身上的水怎么也不擦擦？到时候病倒了，可不要怨别人！”

“不会不会，这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沈子骞连忙回道，“我平时不在家，好不容易回家了，能多做些便多做些。”

下水抓鱼的事，娘和清宁肯定都不太利索，他这次索性多抓了些，算了算，应该也够吃好几餐了。

沈子骞心里计算着，瞧见顾清宁面色不虞，又手忙脚乱地想去哄她开心。

“行了行了，你赶紧把鱼放到厨房里头的水缸里去，上回还剩了几条，咱们一次也吃不了这么多。”

看沈子骞那满满一筐，只会比上次多不会少，想着他也只是好心，刚回家便想着去抓鱼，顾清宁面色稍霁，又觉着方才对他会不会有些太凶了。

这人不会生气了吧？万一他生气了，一怒之下不念书了岂不是……

“娘子，你瞧这条鱼，身上还有花斑，长的真好看。”沈子骞弯腰朝水缸里看着，指着一条红色的花斑鲤鱼说着，“和娘子一样好看。”

顾清宁：“……”

她就知道，根本就是她想多了！

看着顾清宁恼怒离去的背影，沈子骞有些不解，刚才在逗弄鱼儿，他的手指还浸在冰凉的水中忘了拿出来。

指尖传来湿软的触感，沈子骞低头一看，刚才被他夸过的那条花斑鲤鱼游到了他的手旁，嘴巴正一张一合地吸吮着他的指腹。

沈子骞忍不住又逗了它一番，逗弄的差不多了，他才收回手，心满意足地准备回房歇息。

离房间还有段距离，沈子骞却已经可以窥见屋子里头的光线了。

有人在里面。

是谁自然不言而喻，沈子骞脚步一滞，心脏在胸膛中变得滚烫，烧的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娘子……”

顾清宁背对着他，正坐在炕上梳理头发，她一头乌黑的发丝如同缎子一般，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泽。

长发柔顺地倾洒而下，直直垂到腰间，顾清宁手掌拿着木梳，耐心地一下一下梳着，浑然不知沈子骞已经站在身后。

“娘子。”沈子骞喉间一紧，朝她走去，又唤了一声。

顾清宁这才转过身来，清亮的眸中有一丝茫然，沈子骞的忽然出现，对她来说还有些猝不及防。

意识到自己现在只穿着里衣，顾清宁脸色一红，急急忙忙钻进了被子里面，只留了个背影给沈子骞。

沈子骞低低地找了一声，和他往日的形象有些不同，低沉的声线带着蛊惑的魔力。

顾清宁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视死如归地躺在了床上，半边身子都僵了。

沈子骞很快便脱了衣服上床来，他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些微潮气，混着他本身的气息。

顾清宁使劲吸了吸鼻子，觉着那味道似乎还不赖。

沈子骞又笑了一声，他和顾清宁并排躺着，手不自觉便想去拉她，两人本是夫妻，这些举动都是自然而然才对。

但顾清宁还不太适应如此亲密的举动，沈子骞的手掌才刚一伸过来，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先一步躲开了。

“娘子，你……”

掌心空落落的，沈子骞失落不已，心脏也跟着难受起来。

顾清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油灯早已被吹灭，一片黑暗中只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娘子，你是不是还恼我说要休妻的事？”

沉默半晌，谁也没睡着，最终还是沈子骞先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

左右也编不出来什么好借口了，她总不能回回去林氏房中躲着，顾清宁咬紧后槽牙，淡淡地嗯了一声。

黑暗中她看不清沈子骞的脸，却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叹息声，“我就知道……”

沈子骞现在比她还要恼恨自己，先前说话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现在好了，娘子好像不想再搭理他了。

越想越伤心，又不愿意让顾清宁看出来，沈子骞只能紧抿着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并没有要与你计较的意思。”顾清宁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只是我总觉着心里难受，兴许是还没缓过来，给我点时间缓一缓吧。”

沈子骞一听，陡然又兴奋起来，“娘子，你缓多久都行，可千万别将我不过脑子的话放在心上。”

顾清宁嘴角抽了抽，转过身懒得同他多话，不容置喙道：“睡觉。”

和沈子骞睡一张床，倒也没有顾清宁想象的如此难以忍受，兴许是白天爬山挖土的累着了，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清宁难得睡了个懒床，一起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虽然卖相不大好看，但能看出来掌厨的人已经尽力了。

顾清宁去厨房溜达一圈，果不其然，在里头忙活人便是沈子骞。

2022-2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