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祁扫了一眼闻人熙鸢,直起身,周身气场瞬间直降,让人生生在艳阳高照的园子里吓出了一身冷汗。
别人可以轻易骗过单纯没有城府的闻人藜,可却骗不了他。
宴会进行到一半闻人藜失踪,紧接着就是闻人熙鸢带人捉“奸”。
这一切安排的如此巧妙,恰到好处地甚至让于祁来时都有瞬间的迟疑。
闻人熙鸢低着头,神色慌张,回避着所有人的目光,就连闻人民宇此刻都没有出言帮她。
她额上冷汗直冒,片刻之后,等到于祁快要失去耐心,才终于开口。
“回摄政王的话,是小倩,应该是小倩请人来禀告我之后发现事情有变,所以才立刻出手相助。相府上下都知道我们姐妹情深,小倩看见妹妹出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闻人藜将闻人熙鸢的话听在耳朵里,心中冷笑。
终于上套了。
这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她既然安排出来,就断然不会便宜了闻人熙鸢!
她忽然抬起手,在旁人眼中,她就像是要踮脚去拉住于祁的衣领,可是等到她手腕抬起的那一刹那,袖口滑至胳膊肘,众人再望去,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闻人藜那一条细嫩白皙的胳膊上,竟然交错遍布着数十条伤痕!
伤痕深深浅浅,有鞭痕、也有掐出来的痕迹,无一例外,都是毫不留情的重伤。
所有人脸色瞬间变了。
这伤痕实在太过讲究,都是些皮肉伤,如果仔细些上药,怕是不出十日就能好全,再不留下什么痕迹。
而且女子穿衣,都是广袖落至手背,伤在手臂,不仅常人无法发觉,也不会影响日常的活动。
于祁一把抓住闻人藜的手腕,目光落在那交错的伤口上。
他仅仅只让她在相府寄住了十日!
今日一回来便见到了闻人藜,仅仅只是宴会上的那一刻钟,竟然连他也没有发现她的任何异样。
闻人藜见于祁注意到自己的伤口,立刻“惊慌失措”地要收回自己的手,可于祁的手就像是挣不脱的桎梏,她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挣脱。
“怎么回事?”于祁声色俱厉,“是谁伤得你?!”
闻人藜瞥了一眼闻人熙鸢,就见她正一脸惊愕。
多亏了前世她忍气吞声的个性。
闻人熙鸢和她那个生母王氏两人在她入住的这段时间变着法子折磨她,弄伤她之后又假意送来药膏。
若是她擦了,这伤口定然留不到现在。
可是前世她自我封闭,压根不管这些伤口,任由它溃烂发脓。
于祁见闻人藜不说话,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大手一挥,身边的暗卫立刻一把揪住了闻人民宇的衣领,将他拖到了于祁面前。
“本王将阿藜寄养在相府,右相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让她伤成这样!”
他将“寄养”两个字咬得极重。
闻人藜听了,眸中瞬间划过一抹暗色。
她是闻人家的三小姐,可是外人说起来,却只道她是御林王府的人。
真够讽刺!
闻人民宇被于祁的手下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红,呼吸声带着尖锐的擦音,连忙摆手:“王爷,臣……没有啊!这些日子政务繁忙,臣都……都没有进后院的时间!”
于祁扯了扯唇角,手一抬,手下立刻将闻人民宇松开。
他如获新生,跪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还没等缓口气的功夫,就听闻人藜的声音响起:“皇叔,不怪父亲,他对阿藜所经历的一切并不知情。”
一句话说得闻人民宇脸色更红。
这不就是明里暗里说他对亲生女儿毫不关心吗?!
果然,于祁脸色更差一分,他耐着性子,抱住闻人藜,声音柔和了几分,道:“是谁?伤了阿藜!”
闻人藜的目光落到闻人熙鸢身上,对方立刻警觉,抬脚就要往闻人藜这边走来。
可还不等她动作,就见闻人藜忽然抬手挡在面前,那动作全然是一副要避闪的模样,就像是早就明白接下来要承受的一切,提前防备。
这一个动作比起言语更有说服力。
闻人藜这段时间在相府的遭遇和动手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于祁周身的气场已经降至冰点,他将闻人藜挡在身后,冷叱一声:“闻人熙鸢,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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