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

招芸发现自己的东西被抢，就立即伸手要去夺，而戚衍早有防备的抬手扬剑作为威胁，招芸只得收回手后退贴墙。戚衍将剑放到桌上，将软布包被打开，一对金莹剔透的夜光玉杯露出来。

戚衍自府上变故之后便常在宫中行走，还曾长于徐皇后宫中数年，是见过不少奇珍异宝的，对甄别真假也颇有心得。但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招芸这造假的手段真的是有一绝，若不是一早知道这对玉杯是假的，怕是他都要走眼。

“葡萄美酒夜光杯，这样的玉杯倒是真配得上葡萄美酒，难怪李拾遗会情有独钟。你想拿着一对假杯来换走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独得好物，可是坏得机灵。”戚衍对烛把玩玉杯，不由慨叹。

“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招芸不解皱眉。

因背上的假驼峰被除去，招芸便站得笔直起来，虽然敢怒却又不敢再贸然去抢夺，只得嘴上讲理，道：“你是官家人，还要抢我们百姓的东西，占升斗小民的便宜不成？”

“你可不是无辜百姓，毕竟……是响当当的顺天府盗魁。”戚衍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玉杯，用原先招芸自己的话去调侃挤兑她。

“不不不，那个……我就是顺嘴玩笑一说，我什么都不是，您就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我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初一十五上寺里进香时替您多上一柱的。”招芸看着硬拼是不行了，就开始讨好卖巧，堆上笑脸说好话之余就想去将杯子夺回来，却被戚衍挑眉抬手吓得只能收回手去。

“大恩大德可以记，上香就免了，毕竟摆在案上被人供奉多是不在人世的主儿，本官正青春年少，还想多活些年头。”

“你就算把我抓去我也不会认的，你们没有证据，这杯子是假的，说明不了什么。”

“有你在这儿这事儿就够了，反正你早些年已经有那么多事儿，这一趟是不是真是你干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认，就先关进狱里上刑，瞧你这小身板板估计没上到第二套刑具大概就撑不下去了，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然后再关进水牢去与蛇虫水蚁的慢慢相处，到时候你什么罪都急着认了，大约只会想着早早速死才能解脱吧。”

“你……你这个坏官！你这是欲加之罪。”

“本官何时曾说过，我是个好官呢。”略作停顿，戚衍看招芸已经开始害怕了，便适时的抛出救命稻草般的条件示意，接道：“不过，还有个法子你可以不下狱，甚至还有机会一扫旧案底，以后重新光明正大的做人，再不用担心有官家人来捉你，也不用担心别人看穿你的身手。

“有这么好的事？”

“只需与你谈笔交易。”

“什么交易？”

“以一年为限，施展你的能力为本官所用，一年后若本官满意，自会向圣上特请一份免罪驾帖。”

“你是要去大理寺我当你的协办？”

“自然不是。”

“下属？”

“以你的案底别莫说进大理寺，进个县衙都只能是下狱，哪还能轮得到挂职呢。你呀，就像是本官手里的小刀，腰上的一件物件，需要的时候会用到，不用的时候你就乖乖待在口袋即可。”

“我好歹堂堂顺天府盗魁，你让我做个工具人？”招芸急了。

“那就下狱吧，在各种刑具之间好好回想你当盗魁的日子，细细讲给施刑卒来听，相信会给那无聊的狱官们添上不少乐趣。”

“你……”

2020-2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