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同知秉公执法,行事严明,我等敬佩。但今日刑部那边已来了人,这批赃物要先行暂放此处,待明日刑部来人清点后再交与户部……”
“怎么,你是只认刑部,不认圣上吗?”
“卑职不敢。”
“量你也不敢,今日这东西我是势必要带走的,看你们能如何。”
“那如此,卑职也只能得罪了。”
说话间,锦衣卫意图强行闯门,清史司衙卫亦在副将的挥手示意间立即抽刀围上,刑部的人也加紧跟上。迅速的,整个院落气氛变得僵硬,风声鹤唳,落针可闻,唯有那落下的雪花成为场中的在浮动着的物体。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厅院正门时,根本没有人留意那驼背老汉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当然,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谁又会在意呢?扮成驼背老汉的招芸伏在驿站之上的檐顶也如此想着。
随着一个倒挂金勾后握上窗棂,招芸从怀中掏出工具伸进缝隙几下挑拔,窗内的插销便被打开,随后一推一跃,落地打滚儿之后再迅速关好窗户,完成一个大盗的准确入室,无人知晓。
看到门外站着的衙卫背影没有移动,确信无人察觉,招芸才缓缓站起身,轻轻挥掉袖侧在檐上沾到的青苔,四下环顾这处驿站内室,目光很快就薄到那几口上着封条的箱子上。
她朝着箱子走过去,路过桌子时看上面摆放着瓜果及一些干货,特别是那盘子内的瓜子儿颗颗饱满诱人,便不禁伸手去抓了一把,习惯性地嗑了两粒。
随后,招芸从袖下掏出一只小瓶,轻手轻脚的对着箱上的封条倒了些许,那封条便被她完好无损的揭下半边。可在她满怀期待的打开箱子后,见到的却是两块大石,再无他物,再一一揭开其他箱子皆是如此。在招芸吃惊愣神之际,忽听得头上有些许响动,她迅速后退回身,以一个防备的姿势抬头望去。
只见,屋梁上靠坐着个穿着麒麟服戴乌纱冠的男子,一脚踏于梁上,单肘撑于膝头,一条腿半垂于空中,手中正闲适地把玩着一只桔子,似乎已经等得有些无聊了。招芸仔细一辨认,这人面若冠玉,眉目俊挺,可不就是那个大理寺少卿戚衍。
见招芸发现了自己,戚衍笑了笑,居高临下的问她这香瓜子是否还合胃口,是特意为她去买的。闻言,招芸赶紧将手中没吃完的瓜子放回盘中,迅速恢复佝偻姿态,扮起那老汉的模样,甚至还发出些轻咳,嘴上叨念说自己真是年纪大了,走错了屋子都出不去。
梁上的戚衍见此笑得开了些,将手中的桔子掐开一处缺口,缓缓剥着果皮,看着下面的人像看个戏台上的扮角儿,似是觉得颇为有趣。招芸尝试过后,从他那笑容中知道自己是实在糊弄不过去了,只得站起身子,接受自己被抓了尾巴的现实。
“不得不承认,你这个顺天府盗魁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论是你这溜门撬锁的本领,还有这身扮相易容,若不是仔细盯了你些日子,只怕本官也要被糊弄过去。”戚衍在梁上笑说。
“什么叫溜门撬锁?我从不坏门更不毁锁,那都是毛贼肖小才做的事儿。我是盗,我们讲究盗亦有道,贼可就不一样,贼就是贼,什么规矩方圆都没有,见钱就眼开是为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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